小梨南瓜饼

他的对不起比我爱你动听

住在八王子的忧郁女孩们

一篇杂七杂八的。

大概是张子枫发现文淇秘密的故事。但目前还只写了个开头。可以当《少年啊》的后续来看。

————

文淇一个人吃完了两张披萨。

胃里不再空落落的,碳酸气泡挤压着腹腔,人有些沉甸甸的。

心情却放松了不少。

初春的午后,有一阵没一阵的风像是催眠的钟摆,心跳都慢了半拍。


半梦半醒的时候,转动锁扣发出的吱呀声让她的眼皮不情不愿地张开。


张子枫中午回家拿书,一开门就看见自己的室友文淇——交叉着腿坐在木地板上,打盹还不忘凹造型,脚边放着一大堆外卖盒子,都吃空了,啥也不剩。

于是一丝戏谑爬上她的眼睛,弯起狭长的弧度,张子枫笑起来像小动物。

“你这干什么呢淇姐?我记得你上午有课啊。吃什么好东西呢,也不留点给我。”


“淇姐心情不好。郁~闷~ 吃吃吃解决烦恼。”

文淇依然坐着不带挪动,慢吞吞地回着话。说到“郁闷”两个字时,拿手锤地板,不过锤得很轻,手指不会痛的那种。


“咋了?为情所困啊?”

张子枫弯下腰把文淇捞起来。文淇坐久了腿麻得厉害,搭着张子枫肩膀好一会儿才能走动。

比起一年半前她们初识的时候,文淇婴儿肥尽数消褪,轮廓清晰,不再是奶里奶气的小女孩模样。但张子枫比文淇大上两岁,性子又周全,依然习惯性的照顾着她。 


“nsdd”

文淇留下这四个字母,钻进下铺被子蒙头,再没声响。


张子枫便在心里暗暗的猜,她倒是有几个怀疑对象。于是她一边收拾地上残局一边回想着近段时间发生的事,最后又把那几个名字全部划叉。 

可能就是,年轻人的躁动嘛,春天来了不是。


骑着晃悠悠的二手单车,张子枫回到学校,很快就淡忘了这些小插曲。

“晚上我这边小组聚餐,你自己吃吧。我估计八点多再回了。”放学以后她给文淇发消息。

半小时以后那边回了一个好,又发了一个撇嘴的表情包。


那表情包张子枫眼熟得很,是什么一线流量男团里的队长,白白净净的。

张子枫不追星,连网络用语也不怎么清楚,只怪文淇的手机内存被这位帅哥的各式美颜表情包动图占据,偶尔还要半夜里微信轰炸发一发花痴。

室友安利三百遍,不会追星也认星了。


说来也奇怪,文淇平日里冷冷清清的,手不释卷到哪都带几本唬人的艰涩文学作品,两耳不闻窗外事,生活靠着自己勉强可以自理,唯独在这件事上才回复正常人该有的温度。 


张子枫也曾经问过文淇,你那一线流量爱豆到底怎么个好法啊,长的帅这个我已经知道了,别的呢。

文淇眨巴两下她那大得有些怪异的眼睛,给她一个假笑。看起来有些伤心。

真奇怪。

不过文淇本就怪怪的。

怪吸引人的。


晚上小组成员兴致颇高,一群人在那拼酒,又是唱歌又是鼓掌的。趁着没人注意,张子枫把小半盅白酒倒进手边的湿毛巾里。

然后跟着鼓掌。

酒精像一块遮羞布,好让人们以醉为名,堂而皇之的提起平日里不敢摆上桌面的话题。


子枫同学谈过几个男朋友?对面的老实人先生突然发问。

答案是“没有过”。但迟疑不愿说出口的刹那张子枫就感受到了来自自尊心的凌迟。 异性缘这种东西,总归是人人都想要的,哪怕独立如她都不得不承认。

“上大学之前谈过一个,后来分手了。”她开始借鉴自己看过的爱情剧的桥段。

男生女生都开始附和她,噢,这样啊,考上不同的大学最后劳燕分飞,常事。

别难过,来,走一个。


于是她只好顺应形势,接下来都无话,好像陷入无疾而终的爱情回忆里,心里又在叹气。 

恋爱是什么?能吃吗?好吃吗?

呸。


等坐上电车的时候竟然已经快11点了。

手机里有一个未接来电,文淇打来的,但打回去又不接。

也许是睡着了。


果然迎接她的是安安静静的没有灯光的房子。

张子枫溶化在玄关的这一片黑暗里,又怅然又平静。好好洗了个脸,又破天荒的敷了面膜。这才蹑手蹑脚地回卧室。


“子枫,你回来了。”

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真切。

我把你吵醒了吗?张子枫刚想问,脚下却踩到一大团软绵绵的东西差点崴了脚,只好顺手打开卧室的灯。

那是好大一团面巾纸,不,应该是面巾纸山、面巾纸海,像是一大捧百合花。

人类在什么情况才会用这么多纸?


“子枫,我的眼睛好痛。”

文淇的声音细嗡嗡的,像是裂了口的瓷器。她已经把被子掀开了,露出一张红得发紫的脸,仿佛刚刚经受了寒冬的风雪被冻伤了一般。

张子枫忙跑上前去看她的眼睛。

大大的黑眼仁旁边布满了血丝,眼裂处有浑浊的固体颗粒。


“你什么情况啊?”

张子枫扶着文淇跌跌撞撞的往医院急诊室跑。

“可能是哭太久了。”


???


难怪连声音都变了。

“真的为情所困了?”

文淇不再回话。


医生让文淇住院几天,白天再做精细的视力检查,又给了她一个眼罩暂时带着睡觉。 

她们一个躺着,一个窝在椅子里,都心里默默想着什么。

困扰她们的是同一件事。



“牡丹女孩不能给你提供什么经验,但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?” 

到了半夜三点,两个人还是都没睡着的时候,张子枫掖了掖文淇踢飞一半的被子,老母亲般的语气问道。


“眼睛很痛。”

“那你以后少哭点。”

“为什么这么痛呢?爱一个人是这么痛的吗?我也不想哭啊,可是爱就是会为他流每一滴眼泪。”

“他是谁?他怎么你了?”

“没有。没有。他很好。只是我们离得太远了。我的声音没办法传递过去,就像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需要我一样。爱本身就是一种荒谬。”

“我觉得单身还是蛮好滴。”


她的小室友似乎栽在异地恋上面了。

到底是哪个小兔崽子?

等老娘知道你是谁,看我不削你。


-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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